“楠竹,去煮水。”扶璃说。
“哦。”
于是我嘬了一口咖啡,从柜子里拎出来一个沉重的魔具,那是一把铜质水壶,永远装满来自雪山源泉之泉水的铜质水壶。
我催动魔能,使它自己加热上,在感受温度之余,又抽空抬起头,看看两人的情况。
话说这妮子怎么直接叫我名字啊?
“……”展示柜对面的大姐姐好像被我们的主仆关系搞混了。
“欢迎光临。”扶璃说着,在大姐姐惊讶的目光中,从她的随身腰包里一件一件地,拿出来一整套紫砂茶具。
扶璃挥动小手,紫红色的茶具立马泛起青绿,并在空中跳跃旋转起来。
“清。”
直到短短几秒后,整套茶具从紫砂质地转换成了青白玉,它们才重新落回茶盘。
水很快就烧好了,于是我收起了魔能。
扶璃从我手里接过水壶,手指一引,茶盘上就唐突出现了一钱已经炮制的茶叶。
茶叶随即钻进了茶壶里。
扶璃把水倾进茶壶中,然后上了盖。
静静看完这些后,大姐姐才开口:“我是来拿我弟弟拜托在这的魔具的…所以,那个……大师在吗?”
我清楚,她是在问店主。
“大师…他外出了。”
我就知道扶璃不会认下的。
“这样啊……”
大姐姐显得有些失落。
“你弟弟叫什么?是大概多久之前委托的?”扶璃从小包里拿出一本小本子,问道。
“惠青,大概两个月前吧。”
扶璃翻了翻,很快找到了。
“[孤冷子],是他么?”
“是,是他。”
扶璃眉头一挑,说:“大师说,最近魔脉波动,如果要调试到原来的强度还需要几天,你登记一下,过几天再来吧。”
“那好吧。”
大姐姐接过本子,把自己的信息登记了。
我凑过一看——惠珐?
这个名字挺好听的。
“那么我就下次再来了。”惠珐起身,抚平了大衣下摆。
“……”
扶璃不知为何没出声,她只呆呆地盯着眼前的翠玉茶壶。
“啊…呃……慢走。”我连忙应道。
她离开了,顺便带上了门。
“你怎么了?”
扶璃恍惚着,我扶住她的小肩膀。
“没……我只是突然想起,我的凤翔还没捞出来……”
她旋即从外套口袋里掏出手机,但是我知道,扶璃刚刚想的肯定不是凤翔。
“……”
在等待页面加载之时,扶璃单手引动魔能,倒起茶来。
我忙用食指轻敲面前的玻璃展示柜,这是扶璃强烈命令的,这个代表对倒茶人的尊敬。
为养成这个习惯,我差点失去了我的指头。
“我之前忘了。”扶璃平淡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惋惜。
毕。
我举杯饮茶,只饮三分——这也是她要求的。
嗯……清香洋溢,是适合早晨的茶。
其实这妮子蛮可爱的——我偷偷瞟看正在细细品茶的她的小脸——就是有时候有点任性……
是我惯的吗?才两个月——不会吧?
“有点过了。”她说。
她是指茶泡老了,我知道。
继续喝下三分,啊,冬天喝口茶还是不错的。
扶璃放下茶杯,点了自律。
打完一场,她忽然抬起头,看见了在我手边处,买回来的咖啡,然后盯起我。
从她的眼神,我已经看出她已经看出我已经看出她看出我看出她在想什么了。
“呃…我去给你买早餐……”我忙喝下最后三分,起了身。
好嘛,又要出去。
八点了,街上行人渐渐多了起来,报亭也已经开了门。
“今日天气多云转雪,气温零下二十三到十八摄氏度,出门请注意添衣带伞……”甜美的嗓音,来自街边报刊亭收音机里的电台小姐姐。
到了咖啡店,我惊讶地发现之前来店里的那位大姐姐也在这。
她静静坐在最里面的靠窗位置,依着桌,平常地望着窗外,搅拌一杯咖啡。
“嘿,惠珐。”
她撩发转头,用她青色的眼眸捕捉到了我。
“早上好……楠竹。”
“早上好,”我应道,“介意我坐这么?”
“坐吧。”她的目光落回旋转的咖啡上。
但我坐下时,不小心瞥到了惠珐那对世界级的、快要让那颗纽扣迸飞的……咳咳。
好像做了亏心事,我正襟危坐起来。
“先生,要点点什么吗?”一位服务员小姐凑了过来。
我才想起,要给亲爱的扶璃买早餐。
我看了眼粘在桌上的菜单——咖啡店居然有卖茶点……
忘记问她想吃什么了……尴尬……
……我想我还是点首选吧。
“来份烧卖,打包。”
“好的。”
面前的惠珐喝了口咖啡,眼神仍落在咖啡里,她似乎有什么心事,因为跟刚才扶璃那个样子差不多。
“你弟弟怎么了吗?”
我开口问道,毕竟在修理的是她弟弟的魔具,然而我知道,单是魔具是不可能令人这样忧愁的。
“我弟受了重伤……”惠珐沉默了,期间服务员送来用纸袋打包好的烧卖,我顺便帮惠珐付了钱。
外面好像又下起大雪了。
许久之后,直到除雪车的轰鸣声打断了她的沉寂,她才再次开口:
“……我相信他。”
惠珐抽泣了一下,抹掉了眼角的眼泪。
好在她没哭起来,因为我可不怎么会哄女孩子。
“他会挺过去的。”我说。
店门口处正要离开的顾客们把我的注意力吸引过去了,他们叽叽喳喳地吵着,看来都没有雨伞。
“现在是八点半,欢迎收听朝闻世界,我是主持人欣欣……”
然而收银台上,收音机里电台的内容飘到了我的耳中。
遭!这么晚了,等下回去怕不是要被扶璃吊着艹——虽然没有过——不过一想到要被正值豆蔻年华的少女吊着艹,心中就有点小激动呢!
啊不对啊啊啊啊!
“呃……抱歉,我有还有事,就先走了。”我站起身,向惠珐告别。
“…行……再见吧。”
我临近门口,又回头朝她挥了挥手,她也朝我挥了手。
挤过人群的我戴上兜帽,朝路口的斑马线跑去,由于神色匆忙,差点被以为是小偷。
扶璃的店离我只有一列斑马线的距离了。
我透过鹅毛大雪,望向对面那亮着红灯的人行道红绿灯,和它背后处在三叉路口中央的双层木屋。
扫掉落在肩膀和头顶处的雪,我又想到,可惜我不是魔具师,不然就可以把魔能具象化到体表,当做雨衣了。
当个具者也挺好的,起码在某些方面特别方便。
眼看着红色数字从两位数减到个位数,绿灯将临的同时,我心中默数起来:
三(预备)、二、一(跑!)!
信号灯在我以飞人博尔特的速度起步的同时切换成了绿灯。
这时候的我,在祈祷自己不会被闯红灯的汽车给撞去到异世界之外,还突然想起来,现在是冬天……
刚刚那句毫无疑问是废话……由于刚出来没多久的太阳已经被云层遮盖,所以路面上才稍稍融化的雪在低温下再次结成了固体。
朋友,冬季多云天气,注意路面结冰,小心脚下。
我大喊“卧槽!”,脚下一滑,向前一扑,然后就像冰上的汤姆猫那样滑到了街对面。
我想我已经被路上汽车的行车记录仪拍下来了。
我忙爬起来,喘着气,回到了木屋前。
在开门前,我抖起外套,试着把领口处的雪给抖出来。
却不想它们之中有一些落入了内衫……真令人沮丧。
“我回来了。”
一拉开门,我就见到了坐在玻璃柜台内测的椅子上的已经等候多时的扶璃。
她神色有略微不快。
“抱歉抱歉……”我打着哈哈,举起了捏着手指的左手,展示给她看。
在扶璃疑惑的神情下,我看了看自己的左手。
上面空无一物……
忘!带!了啊啊啊啊!!!
怎么办?!
假装弄丢了?……当她脑残?
借口说咖啡店没开门?……她一定会吐槽说去了这么久居然没找到一间开门的早餐店。
街上有S级魔兽,酣战一番后终于杀掉了?……鬼才信啊!
认命吧……
我深呼吸一口,合眼仰头,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死亡。
……?
然而想象中贯穿我身体的魔具或是砸到我脑袋上装满热水的不科学铜壶并没有到来。
我睁开眼,扶璃扶着茶杯,细品着杯中的清茶。
“当然是原谅你啊。”她说。
那可太吼了!
“但是……”她语气一沉。
于是我的心就掉到春袋里了。
“没有但是啦~你那是什么表情啊哈哈哈哈——”
扶璃脸上的表情突然崩坏,接连着开始大笑起来。
我欣然一笑,宠溺地看着眼前笑得前仰后合的扶璃。
“哈…哈呼……咳……”
她终于停下来了。
“这…这次就算了,”她说,“下次可不许再犯哦。”
“不可能再有下次了!”我信誓旦旦地断言。
“没有下次?”她歪起脑袋,“就是说下次不帮我买了?”
屋里的空气在暖气,且非常温暖的情况下,突然冷了起来。
“哈……”——“笃笃笃。”
在扶璃再次大笑起来之前,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我疑惑地开了门。
门外是撑着雨伞的惠珐,她对我笑了笑,然后举起挂在她手中的纸袋,纸袋上写着那间咖啡店的名字。
“你忘记带了。”
“谢谢。”我接过了纸袋。
惠珐朝屋里瞄了眼,问道:“大师还没回来吗?他什么时候会回来呢?”
“这个……其实我也不知道大师什么时候会回来——你也知道,厉害的人总是行为古怪。”
“……那好吧,我先走了。”
“再见……”
惠珐走了,我推上了门。
我一关上门,扶璃就丢过来两个问句:“是谁?怎么了?”
我举起纸袋:“是惠珐,刚刚在咖啡店碰见她了,和她谈了两句——这是我忘了带回来的烧卖。”
“烧卖哦……”
我坐到扶璃面前,把纸袋递过去。
扶璃嚼起了有些凉了的烧卖,眼中盯着手机,含糊不清地说道:“这…唔……次的事的事就算了……我要去漫展,你给我把店看好……”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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